第 3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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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8 章
“感覺好久好都沒有回家了, 躺在家裏的感覺真好。不過，如果身邊能有陳望楓就更好了。
我是很想他沒錯啦，但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。”
——《今日小記：戀愛ING》
回安陽這天, 陳望楓又借了沈欽的車, 把餘希音和林語容送到了高鐵進站口。
同行的還有陸謙成。
他是京川人, 來這趟只是為了送林語容。
不過餘希音和他無話可說, 林語容當著餘希音的面又不敢和他說太多, 以至於車裏一度尷尬到令人發指, 全靠陳望楓尬聊緩解氣氛。
“兄弟你是做什麽工作的？”
“營銷總監, 你呢？”
“我是職業滑手，就玩滑板的, 也是自由職業。”
說到自己，就算知道餘希音看不慣陸謙成, 所以不能和這人聊太多, 但陳望楓還是忍不住裝了個逼, “不過我大學的時候寫程序賺了不少, 去年剛買房子, 就在餘希音對門。”
倒是只字不提邱雲和陳勝民給他讚助了多少才湊到的首付。
餘希音聽了都有點想笑，但抿了抿嘴不想在有陸謙成的場合裏笑出來, 就又憋了回去，聽陳望楓繼續嘚瑟，“營銷總監賺得不少吧？你買房沒？或者買車？”
“買房了，也是去年買的, 快裝修好了。”
“買哪兒了？多大啊？”
“在景陽路那邊，一百八十平。”
景陽路那邊地段好, 最差的樓盤都是三萬起，陸謙成那房子少說也得五百四十萬。
怎麽算都比陳望楓那房子貴。
這個逼沒裝出去, 他一時尬住，癟著嘴不吭聲，又把林語容給逗笑了。
餘希音本來不想說話的，一聽這杠鈴般的笑聲，她側目看了眼陳望楓，果然嘴撅得更高了，要沒旁人在，肯定得湊上來親她好久才能哄好。
她想了想，轉移話題：“你房子是租到今年年中就到期了吧？”
沒有加前綴，但林語容知道餘希音是在和她說話，“是啊，最近房東還和我說起這事呢，感覺他想漲房租，都住兩年了，一點情面也不留。”
“那你什麽打算？要搬去景陽路嗎？”
“……我還沒想好。”
哪怕只是半年後的事情，現在說起來都充滿了不確定性，而中間最無法確定的，是她和陸謙成的關系。
林語容不經意偷看了陸謙成一眼，又重新看向窗外，“到時候再說吧。”
車裏恢覆一片寂靜，到頭來還是得陳望楓來活躍氣氛。
他左手打了下轉向燈，發出哢噠一聲響。
這家沒他得散，真的。
到高鐵站的時候剛剛十點，還有快五十分鐘才發車，林語容就借著要去吃早飯的理由拽著陸謙成溜掉了，給了陳望楓和餘希音充分的獨處時間。
他們一走，陳望楓就跟沒了骨頭似的粘了上來，在餘希音身上黏黏糊糊。
“你都還沒走我就已經受不了了，這要怎麽辦啊？”
“才九天你都受不了啊？”
餘希音臉皮薄，在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不好意思和他這樣貼著，兩只手撐在他胸前往外推了推，“在外面收斂一點行不行？出門前不是已經抱很久了嗎？”
陳望楓不聽：“抱不夠啊，接下來九天都抱不到你了，你還不讓我去安陽找你！”
聽起來好像要被遺棄的小狗，可憐兮兮的。
餘希音心軟了軟，松下了推拒的力道，由著他把自己納入懷中緊緊抱著。
好吧，至於高鐵站裏來來往往的行人，只要她不看，應該就能當作不存在吧……
-
過年回家的第一天，向來都是爸爸媽媽最熱情的一天。
江麗一早就買了新鮮的牛肉，做了一鍋的牛肉火鍋，中午一口沒吃，非得等餘希音回家了再一起吃，還配了金針菇土豆片之類的素菜，整個屋子裏都彌漫著香氣。
春節就是長胖的時候，餘希音懶得再算什麽卡路裏了，拿起筷子就是吃。
江麗和餘國宏也不和她搶，大塊大塊的肉都往她碗裏夾。
“多吃點，看你瘦的。”
“平時一個人都吃什麽了？”
他們倆一人一句，說得好像餘希音在京川成天受苦似的。
不過這也是個幫陳望楓刷好感的機會，她趁機說：“我的水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，一般都自己煮個肉絲面，炒個簡單的菜，偶爾點幾家吃得還不錯的外賣就解決了。不過和陳望楓在一起之後，每天都是他做飯的，他廚藝很不錯的。”
除了工作不穩定以外，江麗對陳望楓的印象還不錯，順著說下去，“他都給你做什麽了？”
“他會做很多菜啊，紅燒排骨、紅燒肉、水煮肉片、毛血旺什麽的都做得很好。聖誕節的時候還做過姜餅，當時做得多了，還送了很多給朋友，也都說好吃。”
只要不是當著本人的面，餘希音還是很會誇人的。
看她要把陳望楓的廚藝誇到天上去，餘國宏又是個從來不進廚房的，心裏不得勁就非得挑點刺出來：“男孩子廚藝能好哪兒去？能有你媽做得好吃？要真有那麽好，你至於一點肉都不長？”
“他和媽媽做得都好吃啊，就是因為他，我最近都長了兩斤了，只是現在衣服穿得多，你們看不出來而已。”
“兩斤算什麽，只要好好吃飯，長個兩斤不是天經地義？”
餘希音悄悄翻了個白眼，發現有時候和做爸爸的說話真沒意思。
她不想再和餘國宏進行無謂的爭論，偏頭看向江麗，“媽媽你肯定懂我吧？我每天吃飯都算卡路裏的，能突破我的飲食計劃長兩斤，已經很可怕了！”
“是是是，那你就別定那什麽飲食計劃了，長點肉有什麽不好？”
可惜江麗懂雖懂，但懂得不多，一心只想讓她長胖點。
解釋的話都要說膩了，可她還是得再說一遍：“不好，我算過了，我之前的體重對於我這個身高來說就是最健康的了，我得維持住，胖了瘦了都不行。”
“那你說你長胖的時候還笑成那樣？是想表達點什麽？”
她剛才有笑得很開心嗎？
餘希音摸了摸臉，感受到上揚的嘴角，稍微克制了一下，“我就是想說陳望楓做飯做得好。”
最終目的還是沒說出來，不過江麗也能猜到，“你們才在一起多久，你這胳膊肘就向著他了？你要是想和他繼續發展下去，你有沒有和他提過讓他考公的事？”
聽她這番話，餘希音有點慶幸沒帶陳望楓一起回來。
“沒和他說過，他的性格不適合做這些。”
“工作這種事和性格能有什麽關系？要我看啊，他這性格會來事，嘴還甜，上了班肯定討領導喜歡。”
長輩的視角通常不太一樣，江麗越想越覺得有戲，攛掇她：“你找個時間好好和他說說，要是他工作穩定下來了，你們談一段時間就可以考慮結婚的事了，那我過兩年都可以抱到小外孫了。”
江麗的暢享簡直是餘希音的噩夢，她都不敢相信要是家裏還有個孩子，那日子會是怎樣的雞飛狗跳。
手臂上起了層雞皮疙瘩，她馬上搖頭，“你別想了，他可以做好不代表他喜歡做，你別強求人家考公啊，而且我也沒打算那麽早結婚。”
“成天把喜歡掛嘴邊上，喜歡能當飯吃啊？你不讓他穩定下來，那你去考公？”
“不想去，我要是去考公，那我當初又何必辭職？賺得還沒以前上班多。”
一般說到這種話題上，她們總得爭上幾句，不過這才是餘希音回家的第一天，江麗不想和她爭，緩了緩，問：“行，那你最近寫小說成績怎麽樣？”
“和以前差不多，夠交房貸也夠我生活，就是攢不下什麽錢。”
餘希音知道這不是江麗想聽的標準答案，側目看了看她明顯沒之前那麽愉悅的表情，說：“但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生活，我現在比我上班的時候更開心。”
“得開心，這要不開心，還不如早點回去上班。”
江麗說了這麽一句，忍了忍沒再說什麽得多攢點錢防意外之類的話，一筷子夾走了餘國宏碗裏的牛肉，“剛才就看你不停吃牛肉，不知道給音音多留點？忘了才出院沒多久，醫生叫你飲食清淡點了？”
那一塊牛肉進了她的肚子裏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筷子清炒菜苔出現在了餘國宏碗裏。
江麗說：“吃這個。”
餘國宏敢怒不敢言，埋怨瞧了眼她，又老老實實吃菜苔，“曉得曉得，我就吃青菜，牛肉都是你們的。”
“知道就好，自己放自覺點。”
“就是，你別老讓人為你操心。”
餘希音也跟著附和，母女倆合起夥來圍攻餘國宏，飯桌上的氣氛又變得活躍起來。
飯後，餘希音陪江麗洗了碗，回房間沒多久就收到了陳望楓的視頻邀請。
她不怎麽喜歡視頻，除林語容之外的視頻都是能掛則掛，看在是陳望楓的份上，她掙紮了兩三秒，點擊了接聽。
“寶寶！我們已經分開八個半小時了，好想你啊！”
剛一接通就是他的大嗓門，餘希音心裏一顫，哪怕房門早就被她關上了，她都得回頭再看一眼，生怕江麗和餘國宏聽見那好大一聲“寶寶”。
她臉紅了紅，“平時不要這樣叫我，叫我名字就好了。”
“那要什麽時候才能叫你寶寶？”
“私下的時候呀。”
“哦……”
屏幕裏的陳望楓聞言低垂著眸子，那紅潤的唇瓣又撅起來要掛油壺了，右手在屏幕外打著圈，好像幼兒園小朋友在畫個圈圈詛咒你。
這樣幼稚的行為放他身上也毫無違和感。
可餘希音的註意力也沒太放在這，她無端地只看著陳望楓的嘴，想起了與他親吻的感覺。
“好吧，我好想你，你想不想我啊？”
她恍然回神，有種心思被洞悉的錯覺，臉頰不由得更紅了一點，含糊不清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陳望楓偏還不依不饒的，“嗯是什麽意思啊，到底是想還是不想？有像我想你一樣想我嗎？今天回家開心嗎？沒有我在，開心肯定會大打折扣吧？明天過年你一定要帶我一起回家好不好……”
好多話一起砸了過來，餘希音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好了。
她選擇性回答比較好回答的問題，說“回家很開心啊，帶你回家的事明年再說，今年都還沒過完，你別想那麽遠。”
“就要想，你都不肯點頭，是不是不想帶我回家？總不能是我拿不出手吧？不應該啊，我長得帥性格又好，鄰居長輩都很喜歡我，你爸爸媽媽對我的印象應該也還行吧？”
密密麻麻的話都要把餘希音淹沒了，她懵懵地看著陳望楓的嘴在視頻裏不停地開開合合。
她一下腦子裏什麽也沒想，松了口。
“好啦，明年過年就帶你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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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很想他沒錯啦，但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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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行的還有陸謙成。
他是京川人, 來這趟只是為了送林語容。
不過餘希音和他無話可說, 林語容當著餘希音的面又不敢和他說太多, 以至於車裏一度尷尬到令人發指, 全靠陳望楓尬聊緩解氣氛。
“兄弟你是做什麽工作的？”
“營銷總監, 你呢？”
“我是職業滑手，就玩滑板的, 也是自由職業。”
說到自己，就算知道餘希音看不慣陸謙成, 所以不能和這人聊太多, 但陳望楓還是忍不住裝了個逼, “不過我大學的時候寫程序賺了不少, 去年剛買房子, 就在餘希音對門。”
倒是只字不提邱雲和陳勝民給他讚助了多少才湊到的首付。
餘希音聽了都有點想笑，但抿了抿嘴不想在有陸謙成的場合裏笑出來, 就又憋了回去，聽陳望楓繼續嘚瑟，“營銷總監賺得不少吧？你買房沒？或者買車？”
“買房了，也是去年買的, 快裝修好了。”
“買哪兒了？多大啊？”
“在景陽路那邊，一百八十平。”
景陽路那邊地段好, 最差的樓盤都是三萬起，陸謙成那房子少說也得五百四十萬。
怎麽算都比陳望楓那房子貴。
這個逼沒裝出去, 他一時尬住，癟著嘴不吭聲，又把林語容給逗笑了。
餘希音本來不想說話的，一聽這杠鈴般的笑聲，她側目看了眼陳望楓，果然嘴撅得更高了，要沒旁人在，肯定得湊上來親她好久才能哄好。
她想了想，轉移話題：“你房子是租到今年年中就到期了吧？”
沒有加前綴，但林語容知道餘希音是在和她說話，“是啊，最近房東還和我說起這事呢，感覺他想漲房租，都住兩年了，一點情面也不留。”
“那你什麽打算？要搬去景陽路嗎？”
“……我還沒想好。”
哪怕只是半年後的事情，現在說起來都充滿了不確定性，而中間最無法確定的，是她和陸謙成的關系。
林語容不經意偷看了陸謙成一眼，又重新看向窗外，“到時候再說吧。”
車裏恢覆一片寂靜，到頭來還是得陳望楓來活躍氣氛。
他左手打了下轉向燈，發出哢噠一聲響。
這家沒他得散，真的。
到高鐵站的時候剛剛十點，還有快五十分鐘才發車，林語容就借著要去吃早飯的理由拽著陸謙成溜掉了，給了陳望楓和餘希音充分的獨處時間。
他們一走，陳望楓就跟沒了骨頭似的粘了上來，在餘希音身上黏黏糊糊。
“你都還沒走我就已經受不了了，這要怎麽辦啊？”
“才九天你都受不了啊？”
餘希音臉皮薄，在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不好意思和他這樣貼著，兩只手撐在他胸前往外推了推，“在外面收斂一點行不行？出門前不是已經抱很久了嗎？”
陳望楓不聽：“抱不夠啊，接下來九天都抱不到你了，你還不讓我去安陽找你！”
聽起來好像要被遺棄的小狗，可憐兮兮的。
餘希音心軟了軟，松下了推拒的力道，由著他把自己納入懷中緊緊抱著。
好吧，至於高鐵站裏來來往往的行人，只要她不看，應該就能當作不存在吧……
-
過年回家的第一天，向來都是爸爸媽媽最熱情的一天。
江麗一早就買了新鮮的牛肉，做了一鍋的牛肉火鍋，中午一口沒吃，非得等餘希音回家了再一起吃，還配了金針菇土豆片之類的素菜，整個屋子裏都彌漫著香氣。
春節就是長胖的時候，餘希音懶得再算什麽卡路裏了，拿起筷子就是吃。
江麗和餘國宏也不和她搶，大塊大塊的肉都往她碗裏夾。
“多吃點，看你瘦的。”
“平時一個人都吃什麽了？”
他們倆一人一句，說得好像餘希音在京川成天受苦似的。
不過這也是個幫陳望楓刷好感的機會，她趁機說：“我的水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，一般都自己煮個肉絲面，炒個簡單的菜，偶爾點幾家吃得還不錯的外賣就解決了。不過和陳望楓在一起之後，每天都是他做飯的，他廚藝很不錯的。”
除了工作不穩定以外，江麗對陳望楓的印象還不錯，順著說下去，“他都給你做什麽了？”
“他會做很多菜啊，紅燒排骨、紅燒肉、水煮肉片、毛血旺什麽的都做得很好。聖誕節的時候還做過姜餅，當時做得多了，還送了很多給朋友，也都說好吃。”
只要不是當著本人的面，餘希音還是很會誇人的。
看她要把陳望楓的廚藝誇到天上去，餘國宏又是個從來不進廚房的，心裏不得勁就非得挑點刺出來：“男孩子廚藝能好哪兒去？能有你媽做得好吃？要真有那麽好，你至於一點肉都不長？”
“他和媽媽做得都好吃啊，就是因為他，我最近都長了兩斤了，只是現在衣服穿得多，你們看不出來而已。”
“兩斤算什麽，只要好好吃飯，長個兩斤不是天經地義？”
餘希音悄悄翻了個白眼，發現有時候和做爸爸的說話真沒意思。
她不想再和餘國宏進行無謂的爭論，偏頭看向江麗，“媽媽你肯定懂我吧？我每天吃飯都算卡路裏的，能突破我的飲食計劃長兩斤，已經很可怕了！”
“是是是，那你就別定那什麽飲食計劃了，長點肉有什麽不好？”
可惜江麗懂雖懂，但懂得不多，一心只想讓她長胖點。
解釋的話都要說膩了，可她還是得再說一遍：“不好，我算過了，我之前的體重對於我這個身高來說就是最健康的了，我得維持住，胖了瘦了都不行。”
“那你說你長胖的時候還笑成那樣？是想表達點什麽？”
她剛才有笑得很開心嗎？
餘希音摸了摸臉，感受到上揚的嘴角，稍微克制了一下，“我就是想說陳望楓做飯做得好。”
最終目的還是沒說出來，不過江麗也能猜到，“你們才在一起多久，你這胳膊肘就向著他了？你要是想和他繼續發展下去，你有沒有和他提過讓他考公的事？”
聽她這番話，餘希音有點慶幸沒帶陳望楓一起回來。
“沒和他說過，他的性格不適合做這些。”
“工作這種事和性格能有什麽關系？要我看啊，他這性格會來事，嘴還甜，上了班肯定討領導喜歡。”
長輩的視角通常不太一樣，江麗越想越覺得有戲，攛掇她：“你找個時間好好和他說說，要是他工作穩定下來了，你們談一段時間就可以考慮結婚的事了，那我過兩年都可以抱到小外孫了。”
江麗的暢享簡直是餘希音的噩夢，她都不敢相信要是家裏還有個孩子，那日子會是怎樣的雞飛狗跳。
手臂上起了層雞皮疙瘩，她馬上搖頭，“你別想了，他可以做好不代表他喜歡做，你別強求人家考公啊，而且我也沒打算那麽早結婚。”
“成天把喜歡掛嘴邊上，喜歡能當飯吃啊？你不讓他穩定下來，那你去考公？”
“不想去，我要是去考公，那我當初又何必辭職？賺得還沒以前上班多。”
一般說到這種話題上，她們總得爭上幾句，不過這才是餘希音回家的第一天，江麗不想和她爭，緩了緩，問：“行，那你最近寫小說成績怎麽樣？”
“和以前差不多，夠交房貸也夠我生活，就是攢不下什麽錢。”
餘希音知道這不是江麗想聽的標準答案，側目看了看她明顯沒之前那麽愉悅的表情，說：“但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生活，我現在比我上班的時候更開心。”
“得開心，這要不開心，還不如早點回去上班。”
江麗說了這麽一句，忍了忍沒再說什麽得多攢點錢防意外之類的話，一筷子夾走了餘國宏碗裏的牛肉，“剛才就看你不停吃牛肉，不知道給音音多留點？忘了才出院沒多久，醫生叫你飲食清淡點了？”
那一塊牛肉進了她的肚子裏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筷子清炒菜苔出現在了餘國宏碗裏。
江麗說：“吃這個。”
餘國宏敢怒不敢言，埋怨瞧了眼她，又老老實實吃菜苔，“曉得曉得，我就吃青菜，牛肉都是你們的。”
“知道就好，自己放自覺點。”
“就是，你別老讓人為你操心。”
餘希音也跟著附和，母女倆合起夥來圍攻餘國宏，飯桌上的氣氛又變得活躍起來。
飯後，餘希音陪江麗洗了碗，回房間沒多久就收到了陳望楓的視頻邀請。
她不怎麽喜歡視頻，除林語容之外的視頻都是能掛則掛，看在是陳望楓的份上，她掙紮了兩三秒，點擊了接聽。
“寶寶！我們已經分開八個半小時了，好想你啊！”
剛一接通就是他的大嗓門，餘希音心裏一顫，哪怕房門早就被她關上了，她都得回頭再看一眼，生怕江麗和餘國宏聽見那好大一聲“寶寶”。
她臉紅了紅，“平時不要這樣叫我，叫我名字就好了。”
“那要什麽時候才能叫你寶寶？”
“私下的時候呀。”
“哦……”
屏幕裏的陳望楓聞言低垂著眸子，那紅潤的唇瓣又撅起來要掛油壺了，右手在屏幕外打著圈，好像幼兒園小朋友在畫個圈圈詛咒你。
這樣幼稚的行為放他身上也毫無違和感。
可餘希音的註意力也沒太放在這，她無端地只看著陳望楓的嘴，想起了與他親吻的感覺。
“好吧，我好想你，你想不想我啊？”
她恍然回神，有種心思被洞悉的錯覺，臉頰不由得更紅了一點，含糊不清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陳望楓偏還不依不饒的，“嗯是什麽意思啊，到底是想還是不想？有像我想你一樣想我嗎？今天回家開心嗎？沒有我在，開心肯定會大打折扣吧？明天過年你一定要帶我一起回家好不好……”
好多話一起砸了過來，餘希音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好了。
她選擇性回答比較好回答的問題，說“回家很開心啊，帶你回家的事明年再說，今年都還沒過完，你別想那麽遠。”
“就要想，你都不肯點頭，是不是不想帶我回家？總不能是我拿不出手吧？不應該啊，我長得帥性格又好，鄰居長輩都很喜歡我，你爸爸媽媽對我的印象應該也還行吧？”
密密麻麻的話都要把餘希音淹沒了，她懵懵地看著陳望楓的嘴在視頻裏不停地開開合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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